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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往事因为一件棉大衣我寻找他两年,再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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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年初冬到河北省邯郸地区的魏县插队落户的,当时五十多名天津知青被分派在距离公社驻地六里路远的马庄大队,我们十一名知青被安置在马庄四队,住在了队里提前盖好的四间新房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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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队的张队长很淳朴也很热情,他为我们置办了锅碗瓢盆等一应生活用品,还安排了一名大嫂帮教我们学习做饭。张队说了,他是四队的队长,也是我们插队知青的家长,谁有难处就找他,他会尽力帮助我们解决困难的。

马庄大队的生活条件虽然不是很好,可乡亲们的善良和热情确实令我们感动。我们来到马庄的第二天,乡亲们就自发地为我们送来了白菜萝卜,还有腌好的疙瘩咸菜。乡亲们送来的白菜和萝卜有好几筐,咸菜疙瘩装了满满一大盆。

初冬的天气已有些寒冷,夜间温度已达到了冰点。当时队里没有什么要紧的农活,张队长就带领社员们往麦地里挑粪,往牛棚里挑土垫牛圈,也带领社员们挖渠修路,有时还带领我们知青去打柴(割芦苇)。

我们来到马庄的第一个冬季,在张队长和乡亲们的帮助下,大家都学会了挑担子,学会了拉车,学会了打水做饭,生活方面基本上都能自理了。插队的日子虽然很苦,我们却觉得苦累并快乐着。因为乡亲们的淳朴善良和热情,时时温暖着我们。

按社员们的说法,春耕春播和秋收秋种是最繁重的生产劳动,也是最繁琐的农活,劳动强度大,劳动时间也长。春耕备耕工作要忙碌一辆个月,秋收秋种也要忙碌一两个月,确实很累。我却觉得麦收也不轻松,甚至比春耕春播和秋收秋种还要难熬,因为我最怕的就是麦收,尽管麦收时间不是很长。

第一个麦收,在我的知青生涯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,因为我手上的那块伤疤至今清晰可见。

麦收时节要起早贪黑,真的是顶着星星出工劳动,迎着月亮收工回家。最苦的是天气热,中午时间气温高达三十度,在烈日下割麦子,真的是挥汗如雨,特别辛苦。刚割麦子时,我们还不太会使用镰刀,割破手指是常有的事。

当时割麦子是有分工的,女社员和我们知青一样,每人三垄麦子,谁先割到地头谁先歇着。这样分工比较公平,也能带动大家的劳动积极性。当社员们把属于自己的三垄麦子割到地头时,我们几名女知青还在地中间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呢。

这个时候,先割到地头的社员就会帮我们割麦子,他们帮我们知青割完了麦子,大家都一块休息。就是第一天参加麦收的那个午后,我看被社员们远远落在了后面,一着急,结果镰刀割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,鲜血染红了我那块新买的花手绢。

第一个麦收我就割了半天麦子,因为手受伤了,张队长就安排我看护场院去了。第二个麦收,我才真正学会了割麦子。

年春天,大队书记让我到马庄小学当了一名民办小学老师,我还没来得及感谢马书记对我的照顾,马庄大队就得到了两个国棉厂的招工名额,因为我刚当上了民办教师,也就错失了进城当工人的机会。为此,我心里难受了好久。

刚开始到学校教书时,我还真有点不习惯,也不是很喜欢教书这个职业,主要原因还是想着进城当工人。可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学校的孩子们都非常可爱,我的学生有一块糖,也要拿到学校来送给我吃。有的学生还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煮鸡蛋偷偷塞给我,转身就跑。就是因为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,我慢慢喜欢上了教书这个职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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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就到了年秋后,在马庄大队插队落户的天津知青基本都回城了,有人进城当了工人,有人当了干部,还有人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,马庄大队就剩下我和一名叫李吉荣的女知青两个人了。李吉荣因为家庭原因,她迟迟不能招工招干,更不能推荐上大学。我因为舍不得学校的那帮孩子,还是留在学校继续当老师。

那年冬季,我和李吉荣一起参加了高考。高考前的那段时间,为了让我好好复习功课,马书记安排了一名叫马思成的初中毕业生替我代课。高考结束后,马书记说对我说:“陈小梅,你干脆回天津安心等待考试结果吧,这期间队里照样给你记工分。你要是能考上大学,就让马思成顶替你当民办教师,你要是考不上,再回来继续教书。”

当时正是冬季农闲,李吉荣也想回天津探亲,我俩就决定结伴回天津。

高考结束后的第五天,我和李吉荣带着乡亲们送的土特产结伴回了天津。

那天我俩本打算在公社汽车站坐车去邯郸,然后再坐火车回天津,因为以前回天津,我们都是这样乘车的。因为归心似箭,我俩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公社汽车站。公社汽车站就设在饭店门前(饭店和供销社紧挨着),我俩站在饭店门口,感觉有点冷,就不停地来回走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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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饭店里走出一位年轻小伙子,他问我俩去哪?。李吉荣笑着回答:“我俩是插队知青,回天津探亲。”“我也是天津知青,咱们是老乡,你俩快到饭店里暖和暖和。”那个小伙子笑着说道。

原来,那个小伙子是年春天到河北插队落户的,年秋天招工到公社供销社饭店工作,他已在饭店工作三年多了。

一番交谈后,他听说我俩要去邯郸坐火车,就笑着说:“这里天天都有去天津的拉货车,等一会我给你俩拦一辆顺风车,天黑前就能到天津,省车费不说,还不用倒车。”

我们正交谈着,突然听到了一声汽笛声。那个年轻小伙子笑着说:“这辆车有可能是去天津的,你俩等着,我去拦车。”

那辆大货车果真是天津运输公司的车,司机经常在饭店吃饭,和那个小伙子熟悉。司机同意让我俩搭车回天津,只是驾驶室里坐不下(有跟车的),我俩要坐在车厢里。考虑到坐顺风车不用花钱,我俩都同意坐在后车厢里回天津。

那位年轻小伙子帮我俩把行李装到车厢里,然后告诉司机等一下,他转身跑回了饭店。一会功夫,那个小伙子抱着一件海军蓝棉大衣跑过来,把棉大衣扔给我俩说:“车跑起来风大,你俩把我的大衣带上,回来后再还给我就行。”没等我俩说话,那个小伙子又跑到驾驶室前,把两个烟递给司机说:“路上多照顾一下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货车司机按了一下喇叭,就开车了。我俩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,只好挥手向那位小伙子致意。

说句心里话,真是多亏了那件棉大衣,要是没有那件棉大衣,我和李吉荣有可能就得冻感冒。那位司机师傅也很和善,中途停车让我俩去厕所,还给我俩面包吃,给我俩喝热水,我俩发自内心地感激那位热心的好司机。更令我俩感动的是那位小伙子,一面之缘,他竟然把自己的棉大衣借给我俩。

恢复高考的第一年,我和李吉荣都落榜了。为了迎接下一次高考,春节过后我和李吉荣就回到了马庄,知青点就我俩,我俩可以安心复习功课,不受外界影响,还能相互帮助。

回到马庄的第二天,我和李吉荣就去了公社饭店,冬天都过去,人家的棉大衣还没还回去呢。

到了饭店才知道,那个小伙子考上了大学,春节前就回天津了。饭店的同事只知道那个小伙子叫李军,至于考上了天津什么大学,具体的就不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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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夏天,我考上了天津纺织工学院,李吉荣考上了邯郸师范学校。

回到天津后,我四处打听李军的下落,可他就如泥牛入海,一点消息也没有。从暑假找到寒假,又从寒假找到暑假,还是没有李军的消息。他的那件棉大衣我一直保管着,一天不还给他,我心里就一天不踏实。

年放寒假的时候,我们学院的学生到南开大学参观学习,听南开大学的教授作报告。就是那天,我在南开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就是让我找了近两年的李军。

见到李军的一刹那,我话没出口,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。看我泪流满面,李军笑着说:“一件棉衣,至于吗,我把这事都给忘记了。”

就这样,我深深爱上了李军。李军虽然考的是大学,是名校,他家的家庭条件也比我家好,但他一点都没嫌弃我,我俩很快就坠入了爱河。

参加工作后不久,我俩领取了结婚证,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婚后的生活很和谐很快乐,淳朴善良的李军处处都让着我,事事都关心我,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。

时隔这么多年,那件海军蓝棉大衣我还保存着,每年我都拿出来晾晒好几次。每逢我俩的结婚纪念日,我都会让李军穿上那件棉大衣,让他用棉大衣也把我包裹起来。因为在我心里,我俩的爱情就缘于这件棉大衣,这件棉大衣不光是我俩的月老,更是我俩幸福婚姻的见证。没有这件棉大衣,就没有我俩幸福又浪漫的爱情故事。

今年夏天我和李吉荣一起回马庄看望乡亲们,李吉荣还问我:“陈小梅,那件棉大衣你还保存着吗?”我笑着说:“保存着,我一辈子都会保存着。这件棉大衣是咱俩友谊的见证,也是我和李军幸福婚姻的见证,我永远都会保存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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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我下乡插队的生知青活经历和棉大衣的故事就讲完了,无情的岁月可以冲淡一切,可我们的知青生活经历和这件棉大衣的故事,将会深深镌刻在我的记忆里,直到永远。

作者:草根作家(根据陈小梅大姐讲述整理成文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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