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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在南岳主峰上大喊大叫雁城百姓

南岳日出

祝融峰上观日出,是人生一大快事。

古往今来,登祝融峰看日出者当以亿万计。那么,谁最早用文字记录看日出的感受,或者说对日出最精彩的描绘在哪里?

年版《南岳志》上有一段话,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三国时魏国的铁脚道人杜巽才,采药衡山,夜半登祝融峰观日出,见此情景,仰天大叫曰:‘云海荡吾心胸矣!’他是第一个赞美祝融云海的人。”

喜阳峰上的望日台

毫无疑问,铁脚道人看到了一幕云海与日出兼美的自然壮剧。那欣喜若狂、忘乎所以的癫狂之态,跃然于“仰天大叫”中。简短的“荡吾心胸”,直观而传神地表达了客观之美和主观感受之强烈,堪称古今吟咏南岳云海日出第一佳句。就像李白的“衡山苍苍入紫冥,下看南极老人星。回飙吹散五峰雪,往往飞花落洞庭”,状祝融峰之高,虽通篇无一“高”字,却已高之入天;这里亦无“日出”字眼,却将日出插上云海的翅膀,让人顿生乘云御日之感,痛快淋漓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。

这个大喊大叫的人是谁呢?在文人雅士的眼里,铁脚道人是一个奇特的存在。明代陆绍珩在《小窗幽记》中写道:“和雪嚼梅花,羡道人之铁脚。”说的就是铁脚道人赤着双脚,在雪地上行走,嚼梅花满口,和雪咽之,让寒香沁入肺腑,那份洒脱令人羡慕。

《霞外杂俎》书影

铁脚道人编过一本小册子,叫《霞外杂俎》,借着《四库全书》流传至今。这是一本养生的书,总共不到两千字,却字字概要,耐人寻味。如里面记载的“快活无忧散”,可以“除烦恼,断妄想”,需“用清静汤调服”;“和气汤:专治一切客气、怒气、怨气、抑郁不平之气,先用一个忍字,后用一个忘字”;“九字经”:“勿欺心、谨言语、守廉耻”。

里面的一些话,有的进入了《增广贤文》,如“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”;有的如今仍在社会上流传,如“一失脚为千古恨,再回头是百年人”“宁人负我,毋我负人”;有的甚至看起来还很“潮”,如“心有所爱,不可深爱;心有所憎,不可深憎”。等等。

可见铁脚道人不但豪放落拓,还是一个养生达人。他的养生法,养身与养心兼备,而以养心为主,深得养生真谛。

铁脚道人的生平,官方并无记载,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飘忽。明朝正德、嘉靖年间的名贤敖英得到《霞外杂俎》后,为其作序和跋。敖英生活的年代比陆绍珩要早很多,现在能得知的关于铁脚道人的信息便出自其中。据他介绍,铁脚道人姓杜,名巽才,魏人。“虬髯玉貌,倜傥不羁人也”。他在衡山小住一段时间后,“飘然而去,莫知所之。”

关于铁脚道人的生活年代,也有一些争议。按《南岳志》记载,铁脚道人是三国时人。这对南岳很重要。因为目前所知,南岳峰名最早见诸记载的是岣嵝峰,出现在三国魏人张揖所著《博雅》中。如果铁脚道人是三国时人,就说明不仅岣嵝峰,祝融峰的名字也至少在三国时期就出现了。

祝融峰

但是,敖英的记录并不如此。他说,有人于二十年前在荆南见过铁脚道人。这说明他们几乎是同时代人。如果铁脚道人是三国时人,到明朝中期就有一千二三百岁了,这怎么可能。

之所以有“三国”的说法,可能由于敖英为《霞外杂俎》所作后语中的“魏人”二字。不过这个“魏”,应该理解为地名,即今河北省邯郸市的魏县。如果作为国名,春秋战国、三国、南北朝时期都曾出现魏国,又怎能独指三国时期的魏国呢?

还有一个因素值得考虑,就是《霞外杂俎》的语言浅显畅晓,有明代通俗文学和谚语、歇后语元素,并非魏晋风格。

最后,不管铁脚道人是哪个时代的人,就凭他为南岳留下的一段佳话,我们应该引以为友,向他致敬。

来源:谭民政读南岳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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